一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,这两个月云东楼的进步简直是神速,不但学会了父亲的剑术,对于锻造也略有小成。柳梦如则是不断在印证学到的箭术,无论是以前的,还是现在的,对于他而言,就像宝库找到了钥匙,他补全了自己的技艺。
瞿静和独眼男人学会了占星术,每天夜里都会盯着星空看个不停,有时云东楼练完剑去休息了她还在看,白天休息的时候她也在计算星辰的运行轨迹,虽然是瘦了不少,但双眼却炯炯有神,像是能看穿一切似的。
苏勇则是在这里住了两个月,起初他并没有住这么久的打算,不过从他看到柳梦如的师父时,就认出了那是罗青松,曾经在北王国以一箭惊动整片大陆的人。然后还见到了独眼男人,那是许多年前就销声匿迹的先知,据说他的预言从来就没有错过。但让他决定留下来的,还是云东楼的父亲,东王和他所说的开天将军——云无惑。
他没想到这个处在两国边境的老宅能藏下这么多奇人,大多数人都是拿出去就会有各方势力抢着要的那种,即便是不知名的人也身怀绝技。最为神秘的还是宅子的主人,也就是那位老人。
在五个国家的传说中都有一位铸剑师的存在,这是就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,传说那位铸剑师是个须发尽白的老人,因为他的技艺太过精湛,所以神夺走了他的双腿,但他却能以繁星为剑胚,用太阳做熔炉,借月光来打磨,由此锻造出世界上最强的剑。虽然苏勇觉得那只是民间传说而已,信不得真。可如今却见到了这么个老人居然在差使云无惑,这让他开始有点相信那个传说了。
不管怎样,万物都在以命运规划好的轨迹运行,如今距离苏勇出来已经有六个月之久了,他必须启程回去,赶在开战之前到其他国家去,去做质子。这是他的命运,也是他的责任。
“你们俩也跟他一起去吧,不过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回来可就不那么光彩喽。”临行前,老人对云东楼和柳梦如说。
风吹动着他们的发梢,他们的头发被风吹起,指向远方。
“我们走了真的没问题么?”云东楼有点担心老人的身体,如果每天和父亲这样斗嘴或许会精神不少,但老人需要的或许是休息才对。
“去吧去吧,世界是你们的,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,像你爹那种老家伙就该和我一起。”
“说起来,云将军呢?”柳梦如问老人。
“他啊,他在找鸽子呢,那只鸽子好像不见了。”
“那只鸽子到底是什么啊?怎么爸爸这么在意?”
“嗯…这可就不能告诉你们了,”老人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,“时候不早了,路上还是要小心。”
就在老人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,他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,于是转过头去对苏勇说:“那边那个,苏家的小家伙。”
被叫到的苏勇看向老人,老人从轮椅下面抽出一把短刀来递给他,“这是你爹早年托我打的,但是我老了,走不了那么远,这玩意儿就由你带回去了,小心别让它伤到你。”
苏勇接过刀仔细看了看,这把刀的造型很是优美,刀身亮的可以当镜子用,他通过刀的反射看着自己的眼睛,然后把刀收了起来。
“还未曾请教过您的尊姓大名。”
“我就姓吴,名字嘛,不提也罢,”老人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说,“反正我也就是个老得快死的糟老头子了,知不知道名字都一样。”
“晚辈就替家父谢过吴前辈了。”苏勇拱手行礼,然后走上马车,云东楼和柳梦如也跟了上去。车夫看三人上了车,就慢慢离开了。
马车在老人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,直到看不见了,他才对身后说:“走干净了,你还不出来?”
“果然还是瞒不过您,恕我失礼了。”在老人的身后,一个人走了出来,正是田清。
“失礼倒不至于,我就想问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
田清沉吟片刻,然后开口说:“我也想知道,为什么那个女孩没有跟着一起去?”
“你是为了她来的?我看不见得吧,即使静儿学得再好,即使她能算尽天下万物,也不能帮东王国统一五国。”
“是的,我是为了云东楼而来。”
“为了那个小家伙?”老人眯细了眼睛,“他可是我的徒弟,你歪主意少打。”
“不,您的弟子我还不敢恣意妄为,”田清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想知道,那样脆弱的孩子,真的是将军的儿子么?”
“他缺的东西还多着呢,你以为人人都是天生地养?就连你小时候不也被蛇吓哭过么。”
“没想到您还记着啊,那条蛇当时对我来说还真是个阴影。”
老人哈哈大笑,“我记着的事情多了去了,别说你五岁被蛇吓哭,你三岁还不会走路我也记着呢。”
“这么丢人?难怪你田清会做个术士。”此时云无惑来了,他的肩膀上停着咕儿。
“还好意思说人家丢人?你十岁了还做梦被吓醒,然后跑到我房间来。”
“老头,陈年旧账还翻出来就没意思了吧。”云无惑抚摸着肩头的鸽子说。
不过老人叹了口气,“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,或许我也是真的老了吧。”
“瞎说什么,臭老头,”云无惑撇撇嘴,“你都还有闲心和我斗嘴,哪里老了。”
“是喽,也亏得你个没大没小的,”老人笑了,“走,进去喝杯茶,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去做,我们的事还得我们去解决。”
“您说的是,我也正是为了那件事而来。”
听见这话,云无惑挑了挑眉,“已经火烧眉毛了么?”
“那倒没有,但世界的分离崩析就快要来了,各地都将燃起战火,我能这样和两位说话的时间为数不多了。”
“也是,毕竟立场不同。”云无惑叹了口气,蜘蛛山与纯净海的争斗一直在暗地里进行,也就只有田清和他能这么说说话了,换了其他人,那见面就是拔刀相向,不死不休。
“是啊,说到底只是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战,又有几个人能心怀天下苍生呢?”
“反正还没来,不是么?我们先进去喝茶,今晚我叫人弄几个小菜,你也就睡一晚,一年难见你们几次。”老人进了门,云无惑和田清相视一笑,也跟在老人后面进去了。
“这么说来,我们是要去东王国的都城么?”云东楼问苏勇。
他从小就一直在山村里长大,此刻听说要去首都这种大地方还颇有些惶恐,在他十七年的人生中,对于城市的概念也就是镇子了,一听还有比镇子更大的地方,好奇心总归还是有的。
比起云东楼来说,一旁的柳梦如倒是平静不少,毕竟他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也是个千夫长,好歹是住在帝国首都的人,稀奇玩意儿也见得多了,这么一比下来,东王国的首都也只是个没去过的地方而已,并不至于难以想象。
“其实听起来国都很美好,但实际上我还是更喜欢在那栋宅子里的生活。”苏勇说,其实这是他的心里话,那栋宅子里生活着太多的传说与英雄,每个男孩或许都会想要去一探究竟,虽然云东楼好像并没有听过这些传说。
柳梦如听着他们聊这些没营养的东西,开始有点犯困,正好车夫停下了车,探头进来说:“几位公子,天色不早了,我们就在这镇子歇歇吧。”
苏勇点头,然后带着两人下了马车,车夫把车停在一家名叫“轻宿”的旅店门口,和出来迎接的店老板打了声招呼,那店老板就领着三人上楼去了。
他们开的两间房,都是在走廊尽头,两间房就是对门,苏勇和车夫住在左边,云东楼他们住另一边。
简单地吃了个晚饭过后,云东楼躺在床上,这家店的床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舒服。心里怀着对东王国首都的好奇,祈祷着能够一路平安地到达,他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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